黃。

「你總是裝做聽不懂我說什麼，從來不相信我，可是我沒辦法不跟你講話。」他緊緊抱著我哭著說，我感覺他灼熱的眼涙順著我的脖子流進我的衣領，停在我的胸口。
我們兩個人就倒在雪裡不知道過了多久，直到他忽然打了一個大噴嚏。
「啊！對不起！」他笨拙的用袖子擦我的臉，然後又打了一個噴嚏。
「沒關係、沒關係的。」我說著，然後伸手把他擁入懷中。
「我在故鄉無可自拔的愛上一個人，」我對他說，用他聽不懂的語言。「為什麼呢？」
「我有時候會覺得我好像就是生長在這裡，好像來這裡就是為了遇到你，又是為什麼呢？」
我不斷對著他絮絮叼叼自顧自的說著自己的母語，而他始終帶著微笑認真地聽我說話。
「為什麼呢？」我問。看著他的藍眼睛，我想起祖母常常戴的土耳其玉項鍊，那個不真實的藍色。
「你為什麼這個好看呢？」我摸摸他的臉頰，抓抓他柔軟的頭髮，又摸摸他的耳朵。
他總是笑的眼睛彎彎的，想事情時會歪歪頭，吃了不喜歡的食物會皺皺鼻子。
「你為什麼這麼好看呢？」我又說了一次。他不懂我的話，歪了一下頭，然後笑了笑。
「我為什麼不能愛你呢？」我說，然後哭了起來。
他不明白我說什麼，只是不斷的用手抹乾我的眼淚然後又把臉埋到我的胸口。
我看著天空，雪片不斷的飄下，我把手放在粟的頭上，眼淚不住的流。
我的眼淚彷彿都變成了冰，不斷地堆積在我的腦海裡。